全球网络生物安全研究现状与启示(3)
3 我国网络生物安全研究面临的挑战与发展建议
作为网络安全与生物安全相互渗透和交叉的新兴产物,网络生物安全对我国建设网络强国、全面提高国家生物安全治理能力具有重要意义。我国网络生物安全研究起步较晚,目前正面临三方面挑战。
3.1 美国主导全球网络生物安全议题
美国学者研究认为,网络生物安全是美国整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网络生物安全萌芽领域利用战时地缘政治利益脆弱点即可制造网络生物冲突,要求采用2018 年美国《国防部网络战略》中的“防御前置”新作战理念针对网络生物安全进行研究和战略部署[28]:第一步,定位以消解网络生物行动,即通过持续的研究和准备,收集用于遏制或摧毁恶意攻击行动的一般手段;第二步,收集威胁信息并知会防御,即“外科手术式”精准收集足够专业知识,以针对特定的威胁动态开发风险评估和遏制方法;第三步,影响对手以阻止其针对美国部署网络行动,即在对国家级攻击者实施制裁和采取先发制人的军事行动之前,加强对低水平对手的惩罚措施。“防御前置”将美国的行动范围前伸至攻击源头,主动观察、追击和应对对手行动,名为防御、实为攻击。当前,美国国防部牵头学界进行网络生物安全研究,在“防御前置”理念的引导下会主动影响其他国家网络生物安全,威胁他国生物数据、生物信息基础设施安全,挤压他国参与全球网络生物安全议程的发展空间。
3.2 我国缺乏网络生物安全系统性研究体系
2009 年,我国学者在研究实践中发现,网络安全与生物安全在高新技术发展中引发安全威胁、多学科交叉融合以及均需法律监管3 个方面具有高度相似性[29],但未就两者之间的关联关系进行分析。近年来,我国针对网络生物安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物数据安全层面,从数据挖掘和分析过程中的信息安全问题以及病患隐私泄露、基因数据与生物特征数据安全等方面进行理论探索,并就基因数据立法保护问题困境展开讨论,相关研究仅揭示了网络生物安全的冰山一角,未对该问题形成系统性的认知和研究体系。2019 年,王小理等[2,30]发现网络生物安全这一新兴事物的战略价值和战略意义,提出我国在面对网络生物安全新型威胁和应对美国一国独大局面时应积极主动、有所作为。目前,中国知网数据库中尚无相关博士、硕士论文。总体而言,我国关于网络生物安全的研究成果数量非常有限,研究深度和广度不足,全面、系统、前瞻性研究较为匮乏,与欧美国家已产生较大差距。
3.3 我国现有举措不足以应对网络生物安全威胁
当前,我国已将生物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并陆续将基因数据等人类遗传资源纳入立法保护。但是长期以来,我国公民基因数据的采集、分析与使用过度依赖国外信息技术平台,加之相关数据存储机构的安全保护意识薄弱、公民或组织在对外提供相关生物数据时安全意识不足、生物数据库信息安全防御措施不完善等,导致我国公民基因数据依然面临重大安全威胁[31]。俄罗斯网络安全公司卡巴斯基研究发现,2019 年第三季度,在全球安装了卡巴斯基产品的生物特征数据处理和存储系统中,有超过1/3 存在感染恶意软件的风险,预计未来将大规模出现窃取银行和金融系统生物特征数据的恶意软件,生物特征数据处理和存储系统安全问题迫在眉睫,应引起各界重视[32]。在这些全球共性问题存在的同时,我国还面临生物识别数据库技术整合度不高、政府数据库连通性不足导致的跨部门、跨区域和跨层级协同应急反应滞后等挑战[33]。面对这些已超出网络安全与生物安全领域原有威胁范畴和影响力的网络生物安全新兴威胁,我国在产学研用各层面的工作尚未形成有针对性的对内保护和对外防御措施。
3.4 我国网络生物安全研究对策建议
面对欧美国家在网络生物安全领域的先发研究优势和战略威慑,我国应结合自身实际,从顶层设计、新学科建设、测评体系构建等方面打开网络生物安全工作局面,在这场刚刚展开的国际竞赛与博弈中下好我们的“先手棋”,有效维护新时代总体国家安全。建议如下:
一是完善国家安全体系,推进网络生物安全顶层设计。针对网络生物安全这一新兴重要国家安全问题,应在其发展初期抓住机遇,进行自上而下的系统谋划,引导该领域健康有序发展。网络生物安全既包含数据安全、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问题,又关系到生物资源和人类遗传信息安全,与国家安全体系中的网络安全、生物安全关系密切,应切实考虑网络生物安全的交叉融合特性,在国家安全体系中体现网络生物安全的战略地位,构建维护国家网络生物安全的政策、路径和举措,将维护网络生物安全工作融入网络安全、生物安全、数据安全的立法、配套措施与标准制定等相关工作中。
文章来源:《药物生物技术》 网址: http://www.ywswjs.cn/qikandaodu/2021/0616/70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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